监管走向科学，质量源自体系 | 第一现场

撰文 | 程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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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中国药物临床试验机遇与挑战并存，亟待需要申办方、研究者、伦理委员会、监查员、审评者、核查者等各方努力，培育并建立药物临床试验与评价的良好生态环境，加强沟通交流。关注药物临床研究全过程的动态监管是保证受试者安全、药物科学研发并推动有效药物尽早上市的手段。”

5月21日，在润东医药主办的“中国药物临床试验论坛”上，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副院长石远凯教授在他的报告幻灯片中分享了这段文字，这是国务院颁布44号文之际，一位药品审评中心资深评审员发布在微信朋友圈中的评论。

在药审改革刚拉开帷幕时，药物临床研究全过程的动态监管就是业内关注的焦点，伴随着国家食药监总局（CFDA） 52、53、54号文等一系列征求意见稿相继发布，临床研究监管更是成为业内各大会议的热门议题。而在本次论坛多样化的议题、异彩纷呈的观点交锋之下，是科学监管和企业本身对于临床研究质量和规范的关注贯穿始终。

从最严到最科学的监管

如何界定真实性和规范性问题，大概是CFDA自查核查工作启动后，企业最关心的事情之一。

据CFDA食品药品审核查验中心副处长王佳楠介绍，在核查中心已经完成的284个品种核查中，试验记录和数据溯源是检查过程中发现问题最多的地方。

在王佳楠对核查中发现的问题进行具体解读时，她通过几个实际的小例子，传递出一些关键的理念，要求企业不仅对整个临床试验规范抱有更高的重视度，并且要将这种规范覆盖到方方面面的细节。

“有企业反映，受试者填写的受试者日记卡有时并不准确，这样的日记卡收上来以后能否由申办方重新填写，这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原始记录需要保存完整。所以为了保证受试者正确填写，比较关键的是，申办方对受试者要有培训、检查和纠正。还有实验室反映，从生物分析实验室到I期病房只要10分钟的路程，所以两个环节的样本交接没有记录，这也是不能被接受的。因为生物样本采集最重要的是保管链，10分钟的路程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产生失误，导致无法确认样本的实际状态，所以在每个环节都要留有清晰的交接记录。”王佳楠举例说。

事实上，最值得注意的是，监管部门在核查的过程中，已经不断更科学地界定发现问题对试验药物有效性、安全性评价的影响。

北京协和医院临床药理中心江骥教授表示，核查监管从最严变成最科学与合理，才是最难、最具有挑战性的，这应该是核查工作发展的方向。润东医药首席运营官马晓军则表示，一开始，核查讲究的是“严”，基本是不允许“人犯错”，但在临床试验的过程中，“零差错”是不可能的，这些差错真的是真实性问题吗？随着核查经验的不断积累，对真实性问题、规范性问题不断地进行讨论和探究。她很高兴看到，核查工作在不断推进改进，正如江教授所说，核查监管正在从“严”向“科学”与“合理”的方向转变。

体现最为明显的是，国家核查中心对于临床试验中试验方案偏离的处置原则。王佳楠表示，临床试验中方案的偏离可能是很难避免的问题。作为检查员，最关心的是偏离发生之后有没有识别，有没有记录和报告，有没有及时地纠正。不仅要关注问题的性质，更要关注问题发生的比例。如果试验全过程中都没有察觉和控制，就会积累成为比较严重的问题。

除此之外，据王佳楠介绍，核查中心下一步的工作越来越接轨国际。目前，核查中心已经开展很多跟世界卫生组织等机构的培训活动，探索建立基于风险的检查制度，思考新的现场检查发现问题判定原则。未来，临床试验的监督管理会更关注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加强受试者保护，二是提高数据管理方面的要求。

查出来的GCP质量

聆听了王佳楠对于核查工作的分享后，南京应诺医药董事长郑维义提出了一个问题：相对于本土企业，外企撤回的临床试验项目更少，在质量控制上，二者的差别体现在哪里？

实际上，在王佳楠看来，临床试验的质量体系是由申办方进行控制。从设计临床试验开始，到最后形成报告，申办企业、CRO都应该有足够的重视，包括对人员的培训、投入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只要重视临床试验的质量体系建设，建立完善的监查工作机制，不管是外企还是本土企业，都能把临床试验做好。

“从十五计划到十三五计划，国家一直在强调GCP质量的重要性。我认为，实际上，GCP的质量不是鼓励出来的，而是查出来的。”江骥直言主动的质量监查具有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润东医药首席运营官马晓军也非常认同这一观点，在临床试验数据造假入刑和CFDA同天公布的核查要点在业内引起轩然大波的时候，马晓军其实表现得非常淡定。因为在她看来，核查要点中很多内容是GCP中的基础要求，很大一部分的规范性问题，可以通过申办方、CRO、研究者等各方的努力和重视而避免。

以润东医药为例，马晓军介绍说，润东很早就根据国际运行准则建立了质量管理体系，并结合公司发展需要，不断地进行完善。简单来说，对于临床研究质量体系设置了基本的三重保障。第一重保障是培训系统，包括岗前培训、对不同水平和级别员工的系统培训和带教，对项目组成员进行的项目相关的培训；包括对研究者进行的培训，遵照如外企一般细致而清楚的流程，流程的明确可以避免很多问题。第二重保障是完善的QC系统，QC会按照一定的计划在临床阶段不断发现问题，不断纠正问题，进行质量控制。第三层保障是独立的QA，也就是独立的稽查系统。（润东完成新一轮战略融资，打造药物研发强劲助推器 ）

“润东多年来不断以志愿者身份举办各类与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相关的培训交流，目的就是为全行业临床试验质量的提高出一点力。例如，除了在国内举办各类与试验质量的学术会议，润东自2006年开始，已经与CFDA国际交流中心举办了八届中日制药企业交流会，今年11月还将在日本大阪举办第九届。”润东医药创始人董事长姜世新告诉研发客。

责编 | 毛冬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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